“每人五个骰子，像这样——”李世谈拉过海桑的手压在第二个骰盅上摇晃，偶尔看看海桑的眼睛，非常详细地给他讲解起规则来，“摇完之后，我们都可以看见自己的骰子数，现在就是要去猜对方的骰子数，然后赌对方敢不敢开，开对了就赢，开错了就输，所以你完全可以说大话骗人。其中一可以代替任何数。两人的话，最低就是五个二起叫，比如我先报五个二，那后面的人再报就只能往上加。如果你不信两个人加起来能有五个二，那你就直接开，如果开出来没有五个二的话，我就输了，你就赢了。来试一次。”
海桑盯着李世谈的嘴唇，很认真地试图去理解这个游戏的规则，然而他太紧张了，对方的长篇大论完全进不了他的脑子里，所以每次玩的时候都会出错，来来回回玩了三四次，他还没完全弄懂。
“没事，再来一次。”李世谈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一边鼓励海桑，一边替他摇骰子，“你已经快学会了。”
“我好像懂了……”海桑犹犹豫豫地说。
“真的吗？那我们六个人来玩呗。”李世谈听他这么说了，就把桌面收拾好，重新整理了六人份的骰子骰盅摆好分发出去，开始游戏。
“九个四。”
“十个四。”
“十三个五。”
“开？”海桑还是紧张，每回一轮到他他就开。所以每次都输，一直被罚酒。
“怎么回事啊，这样子玩都玩不起来了。真没劲。能叫他滚出去吗？”刘旭终于受不了了，醉醺醺，全无理智地敲着桌子大喊。
“你最好注意点言辞。”张俭的眼神立刻变了。李世谈则是皮笑肉不笑地在一旁侧头打量自己的老板，颇具探究意味。
小鑫和子涵都没有吱声，但也统一很不适地做起了小动作。
子涵似乎有点同情海桑，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赶紧抱着刘旭的胳膊撒起娇来，不仅给海桑解围，也试图给刘旭一个台阶下，叫桌上的气氛不至于继续尴尬下去。刘旭面对几人的反应，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及时顺着子涵的撒娇就坡下驴，摆摆手给张俭道了歉。
“继续继续。”
又玩过几轮酒桌游戏。
刘旭仍旧对海桑非常粗鲁，甚至莫名就有些针对他似的，在说真心话的环节，他输了，就起身穿过桌子拍拍海桑的脸颊，又捏着他的下巴说道：“都出来陪酒了，必要的业务是不是也得学一学啊？还是说现在钱都这么好挣了，两腿一张就能行？又笨又丑，床技都有多好才能行啊？我还真是有点好奇了……”
海桑皱着眉头挣脱了刘旭。
李世谈从桌子底下狠踹了他一脚。刘旭就晃晃脑袋，坐回了位子上。
海桑虽然嘴皮子不够利索，但还是有点脾气。趁着刘旭站起身挤出卡座要出门撒尿的时候，他就抬起脚尖给对方绊了一下，于是刘旭就整个人以一个狗吃屎姿势在众目睽睽之下撅着屁股趴在了地上。
“谁他妈的绊我一脚？”刘旭骂骂咧咧地站起来，伸手一摸，满手满脸是血，下巴磕破了。
没人说话。
刘旭站起来，眼神在几人脸上迅速一扫而过，忽然就定定看向海桑：“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