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阳嘴角抽了抽，他看了齐州一眼，开口说话：“卓怡嘉是我爸资助的一名贫困儿童，爸妈死的早，她奶奶一个人把她抚养大。在卓怡嘉十五岁时，奶奶得肺癌死了，走投无路之下她只能来燕城找我爸。”
“但我爸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卓怡嘉刚在我家住下的第二天，我爸就忍不住想强.奸.她。卓怡嘉拼命反抗，我爸怕闹出动静被邻居听见，于是就拿枕头捂住了她的头，结果一不小心把她给弄死了。事后，我爸害怕警察找上门，于是就把她分尸砌进了我家墙里。那天我们学校放假早，我站在卧室外头，目睹了整个过程。”
闻言，齐州“哦”了一声，他说：“我就说我看到的卓怡嘉被强.奸的场景怎么还是不同角度、全方位的。”
蔡阳没理会齐州，他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回忆到了较为恐惧的部分，他眼神闪躲着朝周围瞥了几眼，继续说：“我和我爸都没想到，卓怡嘉带来的恐惧和煎熬才刚刚开始。起初，只是房子里闹鬼，后来我妈莫名其妙惨死在家里的浴缸里，我爸开始害怕，他不得已之下把卓怡嘉的尸体挖出来，埋到了浐灞町。”
“原来那片草滩是浐灞町。”齐州磨了磨后槽牙，“难怪这一切的事情都发生在那里，我早该想到的。没事你继续说。”
蔡阳说：“让卓怡嘉的尸骨入土为安后，我们家安生了几年。可就在一年前，市政府要将浐灞町那片地卖给房地产商，我爸怕他们挖出卓怡嘉的尸体后追查当年的事情，于是就和徐兴业联手共同买下了地皮。在庆功宴那晚，卓怡嘉又出现了，她就坐在我爸车后座。”
“卓怡嘉和我爸说：你马上就要死了，你儿子也是，像你老婆那样惨死。我在你们身体里下了咒，它会让你断手断脚，整张皮都从身上脱落。”
蔡阳颤抖着声音说：“我爸不相信她的话，推开车门就跑了，在那之后也没什么怪事发生，直到浐灞町的工程开始动工。那天，徐兴业找到我爸，说浐灞町工地上有建筑工人死了，死相有点诡异，他拿不定主意，问我爸这事咋办。”
“我爸赶到浐灞町，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块就那么堆在地上，他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工人当着他的面断了手脚，我爸当时就意识到人是卓怡嘉弄死的。”
蔡阳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当晚，卓怡嘉又出现在我们家，我爸这回信了，他跪下来求她。卓怡嘉对我爸说：不杀你也行，你去找人替你去死，随便一个人都行，让他来浐灞町二单元，如果没有人来，五天之后就等死吧。”
“我爸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他出钱把浐灞町的事压下去，找来找去最后决定不动声色送徐兴业去，但让我爸没想到的是，卓怡嘉竟然把这句话同样说给了徐兴业，徐兴业第二天来质问我爸。”
“他们都不想自己死，于是计划找无辜的人替他们死。我爸在网上散布谣言，说浐灞町闹鬼，希望有胆大的前来送死，但消息散出去好多天，根本没人信，也没人会去。眼看着卓怡嘉给他俩定的期限就要到了，徐兴业和我爸发了疯，最后，他们把徐泽和我骗了进去。”
听到这儿，审讯室外的江客眼神一暗，他转头看向周堃。
周堃张了张口，半晌，他颤声说：“也就是说，徐泽把陶宇当替罪羊拉进了浐灞町？”
江客薄唇微动，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周堃捂着脸蹲下来，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崩溃决堤，他哽咽：“他怎么能这样？陶宇当时还好心问他打球为什么一直没在状态。”
审讯室里，蔡阳的表情变得有些癫狂，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声音有些嘶哑：“我当然也不想死，只要能找到替罪羊，用什么手段都行。不过在这个时候，卓怡嘉突然又出现了，她跟我说我可以不用找人去浐灞町，但我要每个月去找一位小姐开房......”
说到这儿，蔡阳自嘲地笑了笑，眼神变得阴毒，“自己的命都难保，还有个女鬼站在我旁边，我怎么可能硬.得.起.来？直到我看到她逼着我，让我找到的小姐和她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时，我才知道了她真正的目的。”
“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鬼。”
蔡阳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他咬牙切齿，仿佛要将卓怡嘉咬碎了吞下肚，“卓怡嘉哪里是报复我和我爸，她根本就是在报复整个人类。她拿活人做实验，把他们变成自己的模样，然后再去嫖.娼，生下的孩子将来会和她一样——不人不鬼！她想把这整个世界都变成属于她的东西，所有人都会听命于她——”
齐州面色冷淡，手指有规律地在桌面上敲动，“所以你S.M.每一位‘卓怡嘉’就是为了泄愤。”
“是，我曾不止一次想杀了她，但到最后还是下不去手，因为她死了，警方肯定会查。”蔡阳点头，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今天这个女人不是我杀的！她是自己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