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人心难测,摇光觉得自己并不能猜测到或者说预测到别人的想法,哪怕这个人就是一个蝼蚁般的存在。

    当她带着季桃小心地潜入小楼里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不知道雀儿到底属于哪个势力,虽然已经试探出了她不可信,但是有用的信息却不多,更何况这小丫头沉不住气,第二天一早就开始行动了,都不想想这样做了会有什么结果,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奸细啊。

    小楼里安安静静的,茶室里的坐垫瓷器已经被收拾好了,这屋里一共上下两层,都被收拾的井井有条,魏摇光拉开书桌下的抽屉,发现放在里面的诱饵已经不见了。

    魏摇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雀儿这丫头盗窃走的是一份假的诱饵,就算现在追查不出来流向是哪里,但是若是有人用了上面的消息,就会立刻被她找到,这就是一份自杀式的密信。

    “季桃,如果是你在即将要偷窃走主人的密信之前还把主人的屋子打理好,这是出于什么心理呢?”

    魏摇光站在桌子旁,诱发性地询问了季桃这样一个问题。

    而季桃在收到问题后,认真想了一下说,“如果是我的话,这样做的话极有可能是因为心中有愧。”

    心中有愧?

    人类总是这样,纵使明知不对却依然能够昧着良心去犯下大错,偏还顾忌着心中的善良,除了陷入两难的境地让心里不好受一阵子,又有何用呢?

    魏摇光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书房下楼,“去康丁祠。”

    “是的,公子。”

    季桃应一声,乖巧地跟随在魏摇光身后一起走出驳樨园。

    理正苑的外面,横笛巷里有零星的几人匆匆地走进来,走出去。

    魏摇光把目光分出去一些,一一扫过这些路人,看他们的神色和手掌。

    在不动声色里锁定了一个方向,她装作漫不经心地跟着那人,远远地缀在后面,克制着距离与气息,想要顺藤摸瓜。

    季桃这时候突然福灵心至,竟是明白了魏摇光的打算,极为配合地陪着摇光打掩护。

    对于季桃的表现,魏摇光表示很意外。

    却也没说什么,跟着前面的那人,手里甩着折扇,步伐轻而节制。

    被跟踪的人,从后面看是一个有些瘦弱的男子,穿一件灰蓝色的长袍,头发束的有些乱,就连那一身衣服看起来都不是很整齐的样子,走的挺快的,手缩在长袖里,偶尔动作大了,就会露出来一截细嫩的手掌。

    而这便是魏摇光要跟着他的原因。

    不知道是前面的人太迟钝了,还是太弱了,压根就没有发现后面缀着的魏摇光两人。